香港女作家張小嫻有一首情詩,原文是這樣的︰
『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
不是生與死的距離
不是天各一方
而是
我就站在你面前
你卻不知道我愛你』
後來不知怎地,這首詩被網路上的朋友以接龍方式改寫,一直流傳︰
『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
不是生與死
而是我站在你面前 你卻不知道我愛你
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
不是我站在你面前 你卻不知道我愛你
而是明明知道被此相愛卻不能在一起
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
不是明明知道被此相愛卻不能在一起
而是明明無法抵擋這股想念
卻還得裝作絲毫沒有把你放在心裡
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
不是明明無法抵擋這股想念
卻還得裝作絲毫沒有把你放在心裡
而是用自己冷漠的心1
對愛你的人 掘出了一道無法跨越的溝渠』
也許每個人心目中最遙遠的距離都不相同;在學校,成績好的不會和成績差的同學玩,他們的父母會這樣教導子女︰不要群成績差的同學,要和成績好的同學玩。於是,成績好的同學和成績差的同學疏遠了,他們不會互相問功課;不會互相講電話;不會相約打球唱K,漸漸便形成了一段遙遠的距離。出來做事了,下屬和上師之間,總會保持一段距離,上級要突顯他們的權威、他們的尊嚴;下屬怕閒言閒語,怕「擦鞋」之嫌,於是,兩者不會有太親密的往來,就以我們部門為例吧,做下級的總是SIR前SIR後,我在旁邊像看電視劇一樣,我覺得他們之間好像相隔了一個大海,彼此各在大海的一端,無法觸及,很遙遠很遙遠。為人父母了,他們和子女之間也是最遙遠的距離︰因為「代溝」。他們不明白為什麼兒女們可以整天對著電腦也不會悶不會累,他們不理解打電動的樂趣,他們不知道ICQ、MSN的吸引力,正如小時候的我,也會覺得和父母之間就是最遙遠的距離,我會因為媽媽不肯買一個新書包給我而不開心,我也不明白為什麼父母總愛在大庭廣眾高呼自己的名字,難道他們不知道這樣會令我很尷尬嗎?
上星期我去專科門診部覆診,甫推開房門,發現那張給病人坐的椅子終於移回原位了!相信大家都知道,通常醫生與病人是成L形對坐的,年前因為非典形事件,醫生怕受感染,故將病人坐的椅子拉到九丈遠,初時我不知道,想將椅子拉回原位,後來護士小姐馬上喝止︰不要動,你就坐在這裡!醫生護士們都穿戴全副武裝,醫生戴上口罩,與病人對話,自然也得要大聲高叫了,那時我覺得,我與醫生之間的距離,很遠很遠。
自從動了手術之後,說話方面會難免會有困難,特別有某些字音,無論我怎樣努力,也無法令對方聽清楚。我最怕最怕別人問我貴姓。
「小姐請問你責姓?」對方問。
「我姓王。」我答。
「楊小姐你好,我是……」
「不,我姓王,三畫王的王。」我努力誇大嘴形。
「啊!三畫梁嗎?梁小姐……」
救命!三畫又怎會是梁呀?!梁字又怎會得三畫啊?!噁血!
漸漸,我都懶得理了,由得他們說我楊就楊,梁就梁吧!有口難言,是我感到與人之間最遙遠的距離。可是,誰明白呢?
第三件我覺得是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是——沖咖啡事件。我因為藥物的影響,手經常會顫抖,如果加上緊張,會抖得更厲害,有時要沖咖啡給阿SIR,沖好了端到阿SIR房,大概走十來步的距離吧,但我彷彿走了十萬八千里路,人一面走手一面的抖,咖啡在杯子裡晃晃動動,杯子在碟子上格格作響,終於到了,放下咖啡在卓面上,才鬆一口氣,我覺得,這段距離︰由茶水房走到阿SIR房,也是一段很遙遠的距離啊!可是,誰會明白呢?一些你們覺得輕而易舉的事情,對我來說就變得困難重重了。
所以,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,對我來說,通通都不是,而正正是以上那三件事情。
還記得容祖兒的一曲“逃避你”,相信靈感亦源自張小嫻的這首情詩︰“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”——
『世界最遙遠的一種相距中
明明迷戀 然而又不知怎向你形容……
世界最遙遠的一種相距中
明明情深 然而亦不敢親切地抱擁……
世界最遙遠的一種相距中
明明留戀 然而讓輾轉的掛念撲空……』
歌詞與旋律都相當優美,同樣感人,你呢?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,又是什麼?是浪漫的,還是像我般窩囊?
附錄︰逃避你 作曲、編曲︰伍樂成 填詞︰李敏 主唱︰容祖兒
世界最遙遠的一種相距中
明明迷戀 然而又不知怎向你形容
呆想 只會越盼越凍
我怎麼可得到你認你認同
我不清楚 不太懂
世界最遙遠的一種相距中
明明情深 然而亦不敢親切地抱擁
呆等 感覺被我斷送
縱使看不清所愛面容
仍未敢伸出我手 觸碰
*逃避你 卻又期待我可跟你做情人
而用情的心可天昏地暗
逃避你 愛是遙又遠很
而我始終不敢靠近
還是不相信能和你合襯
世界最遙遠的一種相距中
明明留戀 然而讓輾轉的掛念撲空
回憶 心裡越載越重逢
卻不珍惜這一次重逢
我的思想像完全失控
REPEAT*
如共你從沒開始 不會有終結
誰人在意 情在我心的深處不可以停止
REPEAT*
ChunChun寫於14.11.2004 [版權所有] 19.11.2004再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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