期待

一連放了好幾天假，回到office，第一件事要做的，便是立刻跑去看看我那盆“五代同堂”，幸好，還挻好的，沒有因為缺水而枯萎，幾天沒有澆水了，一定渴得要命吧！我趕忙給它澆水，再轉動一下盆子的方向，讓陽光灑到另一端，這樣植物才會得均衡的發展，不會偏向一面生長。
原來，我最想念的，不是多天不見的同事們，她們實在太吵了；也不是我手上做不完的工作，這樣的工作也委實太沉悶了，既沒有挑戰性，又沒有讓我發揮的空間，唉！何時有另一個肥雞餐？
我最想念的，其實是放在窗前那一盆二盆的小盆栽。
不見多天，我的仙人掌似乎變肥大了，我的蘭花，也長高了，我的人蔘榕，也變茂盛了，我仔細地端詳著每一個小盆栽，又忙著給它們澆水，最後，又來到那盆“五代同堂”跟前，我把它拿起來，掌在手心上，嗯！竟然也堅壯了，可是，何時才開花結果呢？
這盆“五代同堂”，是我一手一腳由一棵棵的種子培育出來的，那天同事拿來一盆將要丟掉的五代同堂，我一時好奇，剖了其中的一個果子，取了裡面的核子，撒在泥土裡，無心插柳柳成陰，一個月後，它居然真的發芽。
事情往往都是這樣，有些事情你期待著它會發生，但它就是偏偏不發生，有些事情你以為沒有可能發生，但它會突然出現在你眼前，殺你一個措手不及。
愛情如是，命運如是。
所以，我對它特別呵護，生怕陽光太猛了，會把它曬焦了，生怕水太多了，會把它浸壞了，於是就常常把它搬來弄去，好像麻鷹來了，母雞要保護小雞般。
我也很好奇，到底要何時才會開花？何時才會結出一個個金黃的果子呢？我期待著，就像一個母親期待自己的小寶寶長大成人一樣。
我把種子撒在泥裡後，等了一天又一天，一天又一天，像亦恕等珂雪回來一般，可是一星期過去了、兩星期了過去了……它還是一點動靜也沒有，心想是沒有希望了，便把另一株植物移植過去，免得浪費了一個盆子。直至有一天，安安入來影印——
「嗨！你看！長起來了長起來了！你的“五代同堂”啊！發芽了！」
我連忙走過去看，真的，真的發芽了，一棵棵的幼苗，破土而出。
我瞪大了眼睛，張大了嘴巴， 興奮得大叫大跳。
我和安安都同時笑過不停，我也不知道有什麼好笑，但總之我們都笑了很久，像聽到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一樣。
很多時候，有些事情，往往都是這樣，我們期待著發生的事情，有一天，它突然活脫脫地出現在你的眼前，常會給人一種意外的驚喜，而我的日子，就在這些期待與驚喜中，隌我輕輕走過。
ChunChun寫於29.5.2004 [版權所有]